这事发生在民国七年腊月,那时候东北地方还叫奉天省洮昌道怀德县。东北冬天冷得要命,夜里能到零下四十度,老百姓躲在炕上过日子,地主家也得防着胡子来抢。胡子就是土匪,成帮结伙的,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。那个年代,东北匪患重配资查询平台,地主老财得建围子护院,围子有高墙,四角炮台,雇炮手守着。
李金田是山东莱阳人,清末闯关东,跑到黑龙江漠河挖金。那地方金矿多,胆子大的人进去干,运气好出来就发财。他跟金帮搭上韩家线,用棺材装死人带金子出来,分到一份,在怀德县置地建院。家业大了,娶三房姨太,前年在宽城子戏园看上小桃仙,带回做四姨太。小桃仙年轻,身材好,但李金田七十二岁了,去年冬天病一场,肺不好,对姨太们顾不上。小桃仙不老实,跟院里炮手大春子勾搭上。大春子通化县人,原先打猎的,枪法准,力气大,李金田看重他,让他管防御。两人私下里来往,院里好多人知道,但李金田装糊涂。
而胡子那边,有个绺子头目叫九江好,手下有骨干四梁八柱。这几个月他在公主岭日本租界赌钱输光,维持不住队伍,相好吹风,他就带人到赵家大车店落脚。那地方四十里外,附近黄马架车店有闲汉,能临时拉六七十人。他盯上李家大院,硬窑,炮台多,值钱的东西不少。
展开剩余53%东北围子分两种,屯围圈整个村,院围只护自家。李家是院围,高墙炮台枪眼,黑夜有人守。炮手泛指会使枪的,不分男女。地主家男丁多,四世同堂,不分家,白天男人们干农活,扶犁施肥,晚上喝酒睡。女人们收拾家务,上炮台值上半夜。有些地主觉得女值夜吉利,坚持了下来。女炮手不比男差,警惕高,但冬天枪栓冻住是大麻烦。
腊月初八,二更天胡子出发,三里外下马,步行摸近西北角。值班的是小桃仙,她用大春子给的牛皮筒浇热尿,栓子开了,连发五枪。虽没中人,警报响了,大春子冲上炮台,两枪碎梯子,两枪飞帽子。
这故事放在东北民国时期,是很典型的。匪患多,地主得自保,围子炮手是关键。女炮手值夜习俗,从清末传下来,男的干活累,女的就顶上。而且李金田知道顺水推舟,算是很聪明的。
这法子传开后,女炮手的地位也变高了许多。东北女人干活猛,值夜不怵。而民国匪子很多,围子多就雇炮手,自家男丁也全上了。如果是普通围子的话就雇三五个,外来炮手太贵了,大户就得二三十了。而女炮手能顶着半边天,上半夜就很值,下半夜可以让男的顶替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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